《珠玉为惜》3
（过于睿智且过于不屑的闽珠 和 脑子不太灵光但足够倒霉的秋惜 6.5K+
早饭的餐桌上，林闽珠呆滞地望着桌上的餐点，双手搭在餐桌上无意地摩挲着打发时间。
她最厌烦的就是让她去等待别人。
从小到大，作为林氏集团千金、徐氏集团董事长、张氏集团大股东，没有人可以让她等，更没有人值得让她等。
林闽珠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而陈老爷也细心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于是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下一秒，林闽珠却把手收了回来。
“爹，娘。”
“爹，姨娘。”
天雄、钧山和玉华不约而同地来了。
林闽珠从称呼中大概推测出了些信息：那个穿着朴素、长相乖巧的男孩大概是秋惜的儿子，所以这孩子挨着自己坐了下来。而那个身穿西装的男孩应该是正房的孩子，因此管自己喊姨娘，至于那个女孩，要么是正房的女儿，要么是正房的儿媳，二人都坐在自己的对面，大概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她向四周望了望，并没有瞧见什么同龄女人出现，又故作无意地偷眼打量陈老爷，他似乎也没有继续等人的意思，伺候早饭的下人也开始忙着盛粥盛汤。
林闽珠猜测，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正房病体羸弱、行将就木，不便出房，因此就连吃饭也见不到，老爷自然也不愿叨扰她休息，所以宿在自己房里。二是正房色衰爱弛，因此吃斋诵经，大五荤小五荤均不得沾，因此不与大家同桌而食，也因此老爷宿在自己房里。第三种可能，正房已故，自己或身为偏房，或已扶正，再或为人续弦，因此众人称自己为夫人，而正房的孩子则称呼自己为姨娘，而老爷也只能宿在自己房里。
不是吧……如果这样推测的话，无论正房活着与否，他都必须得住在自己房里了，不是吧不是吧……
或许他有别的妾室偏房呢？或许只是别的妾室没有来吃早饭呢？
妈祖保佑，可千万千万别是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啊，她可不想整天从早到晚24小时都和这个男人相处在一起。
倒不是这男人怎样不好，而是她身为闽珠，实在无力接受秋惜的丈夫。
“秋惜，想什么呢？快吃饭吧。”
“哦，好。”
“妈咪~”
天爱的敲门声和房屋智能系统小Q的早安问候同时响了起来，一段温柔清新的乐声后，便是那个让秋惜最为恐惧烦躁的声音了。
“早安，当前时间，北京时间上午7:30，当前室温23摄氏度。房屋智能系统整体已调整为正常工作状态。”
“知道了，谢谢，你起的也挺早的。”秋惜从睡梦中惊醒，无奈地眨了眨迷蒙睡眼。
她这一夜辗转难眠，想家想家人想从前，却又不敢低语出声，生怕被藏在屋里随时随地接茬搭话的神秘人小Q听到了，直到想到了快天亮才含着眼泪半梦半醒地睡了，才睡了没多长时间就又被喊醒了。
“妈咪~快洗漱啦~快来吃早餐啰~”
秋惜按照昨晚的一套流程洗漱完毕，在屋里翻来翻去才翻出了一身看似妥帖端正的衣裙，结果才出房门，她的穿着就被天爱嘲笑了。
“妈咪，你这是什么潮流搭配吗？为什么长裙里面还穿了裤子？还有，为什么要在T-shirt外面套衬衣？这个季节穿羊绒大衣不热吗？妈咪？”天爱这已经是两天内第N次觉得妈咪奇怪了。
“我……那我该穿什么？”秋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她觉得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奇怪得很，没有一件是她看得上眼的，又没有绣花，又少有花纹，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这怎么穿得出去？不把自己胳膊腿遮上怎么出的去门、怎么见得了人呢？
“妈咪，孙妈昨天走之前把你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放好了呀，你没看到吗？”
“啊？”秋惜努力回想孙妈是谁，昨天给她做饭收碗的不是张妈么？
“在这里啊~妈咪你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不是一直都放在这里吗？”天爱从衣柜中拿出了一身挂好的衣裙，递到了妈咪手上。
“我忘记了……”秋惜接过衣服，打量了一眼长度，咧嘴尴尬一笑。
“妈咪，那你先换衣服吧，鞋子在这里。”天爱闪人前还特地扒着门提醒了一句，“妈咪，换下来的衣服你不用管啦，有孙妈来收拾。妈咪，你定的两身高定礼服今天也该到了，妈咪是亲自再去试试，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再改动，还是直接让孙妈收到衣帽间去？”
“衣帽间？”她回头看了一眼衣柜，什么？一面墙的大衣柜里全是衣服，而这居然还不是她全部的衣服？
“是啊，这里啊。”天爱推开了卧房旁边的房门。
秋惜好奇地跑到卧房门口，往衣帽间里面看，一间比她卧房小不了多少的房间，中间是饰品收纳台，足有四五层，每一种饰品都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华贵非常。四面墙也各司其职，一面是鞋，一面是包，一面是衣服，一面是高定礼服裙。她当然是不认识礼服的，但她能辨认的出那些裙子和另一面墙衣柜里的衣服不同，至少长度上来说，这些裙子都是长于其他的衣裙的。
“这么多……”秋惜不禁感叹出声。
“是啊，妈咪你不记得了吗？这里面90％都是以前爸爸在时给你买的，爸爸比你还喜欢看你打扮得美美的呢~”
秋惜还沉浸在对衣帽间的震惊之中，居然会有人有这么多衣服首饰？一天换八件也穿不完这么多衣服啊。
“妈咪~好啦~快去换衣服啦~张妈已经把早餐做好啦，今天的早餐还是老一套，有你最爱的黑咖喔~”
黑咖？！别吧，这人身体怎么这么不好，一天两顿苦中药。
秋惜被天爱推着进房间换衣服，换好了衣服，她别扭至极地拉扯着及膝的包身裙，百年后的裙子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腿露着就算了，居然还包着身？？？这怎么能出去见得了人呢？？？
上衣倒是还好，虽然露着胳膊和脖颈，但好歹不是那么包身，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整理好了衣服，孙妈刚好敲门来为她做发型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刻生活在别人关注和照顾下的生活，真的很不好受。
林闽珠无所事事地漫步在陈家的宅院中，她还从未有过如此清闲的时候，但这种清闲让她无福消受。
吃过早饭，陈老爷和两个儿子都去绸庄工作了，那位年轻女孩也回了房间，她一个人也不认识，一个地方也不熟悉，无处可去，无人可聊，干脆在宅子里随心走走，说不定还能顺便探索一下自己和陈家的人物关系。
“姨娘~”
闽珠一回头，刚好看到一个及肩短发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
“姨娘，有没有点心吃呀~”
林闽珠从称呼推测这可能也是正房的女儿，只不过这孩子怎么和自己莫名很亲近？这位秋惜姨娘居然人缘这么好的么？老爷喜欢她就算了，就连正房的孩子也这么亲近她。
“点心…厨房应该做了，吧？”林闽珠尴尬一笑，她哪知道哪有点心吃。
“姨娘，昨天上午你说的呀~”
“我说的？”林闽珠又是尴尬一笑，“对，我说的，我说的。”
鬼知道秋惜昨天上午跟她说了什么啊……
“那~昨天姨娘说新学了什么酥酪，说是等我来要给我尝尝呢。对啦~姨娘~那天钧山说您给我绣了个新手帕，在哪呀？昨天我来，您怎么也没告诉我呀。”
“昨天啊……昨天我忘了说，你不也没想起来吗。”
林闽珠暗自吐槽，难怪这位秋惜姨娘人缘如此之好，又会下厨做点心，又会女红刺绣，心灵不灵不知道，但这手是真的巧。不过，这位秋惜姨娘看似人畜无害，却能轻而易举把老爷和晚辈们的心都拢在她这边，如此心思深重，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姨娘给我绣了什么花样的手帕呀？”雯月说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靠在了姨娘肩膀上。
林闽珠表面笑得亲切，心里却盘算着，这孩子居然如此亲近自己，看起来又如此单纯，倒不如旁敲侧击地向她打听打听秋惜的底细。
闽珠故作亲近地轻轻拍了拍雯月的手，“怎么没和少爷他们一同去玩啊？”
“哎呀姨娘，说起来我就气得很，少爷自从娶了少奶奶就很少跟我和钧山一起玩了，钧山又天天跟着老爷和我爹在绸庄，姨娘~我只能来找你玩啦，只有姨娘不嫌弃我~”雯月撅起了嘴巴，撒娇赌气的样子一刹间让闽珠想起了远在百年后的女儿天爱。
天爱从小就乖巧懂事，但在爸爸妈妈面前也是个爱撒娇爱赌气的俏皮小丫头，从小到大，天爱每每撒小脾气，准保把她爸这个女儿奴吃得死死的，连闽珠也对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父女俩束手无策。眼前的姑娘与天爱年纪相仿，又怎能不让她思念起丈夫和女儿呢？
“姨娘，您多管管钧山，替我跟钧山说说嘛~叫他没事的时候多来陪陪我~”
“姨娘，少奶奶在房里吗？我还想找她一起去银楼挑个发夹呢~”
“姨娘，姨娘？”雯月侧头望向姨娘，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却蹙着眉头，似有所思，不知她是在想些什么。
“姨娘，你在想什么呀？”
“啊？哦，我在想要做什么点心。”闽珠哪会做什么点心，她都已经至少三年没进过厨房上过灶台了，做是绝对不可能了，吃倒是还行，无论古今中外的点心，她都能品出个门道。
“姨娘，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林闽珠本想直接应付一句“没有”，但又转念一想，这不正好是了解家中众人的最好机会么？
“那你猜猜是谁惹我不高兴了？”
“钧山？不可能，钧山那么孝顺，那么懂事。那就是……老爷？不不不，那更不可能了，老爷最疼夫人了，再说了，老爷脾气性格那么好，从没见过有人能生老爷的气。肯定不是少奶奶，玉华那么贤惠善良，对老爷和姨娘从没有半分不敬，不可能的。那肯定是天雄少爷了！从小就只有天雄少爷会惹姨娘生气，肯定是他。”
雯月掰着手指头挨个排除，林闽珠在一旁默默地记下了这些关键信息：
1.这女孩十句话里八句都是钧山，还叫自己多管管多说说钧山，想必钧山是自己的儿子，这就和关于早饭时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孩的身份推测对应上了。难怪这位姨娘能如此得宠又如此受人尊敬，原来是有个孝顺懂事的儿子可以依傍，闽珠砸了咂嘴，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年代，身为偏房，身为续弦，有个儿子就是莫名的硬气。
2.这女孩提到“老爷最疼夫人”，这里的“夫人”明显指的是自己，合理推测正房已殁，而自己的身份应该是续弦，而且是备受宠爱疼惜的续弦，还说他脾气性格格外的好。那难怪昨晚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亲昵爱怜，事事都依着自己不说，就连自己到楼下趴桌睡，不知何时他居然还下楼给自己披了件外套。啧啧啧，民国居然还有这种好男人？还让自己遇到了？
3.女孩口中的少奶奶应该就是早饭时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姑娘，她旁边身穿西装的男孩应该就是少爷，合理推测这位少爷应该是原配所生，所以两个人都称呼自己为姨娘。
4.女孩提到从小就惹姨娘生气的天雄少爷应该就是原配所生的少爷，就是早饭时坐在自己对面的西装男孩。等等，从小就惹姨娘生气？从小？哦，应该是原配早殁，这孩子从小就跟着自己吧。但听起来这孩子应该是被娇惯坏了的纨绔公子，恐怕不大好管教，搞不好就会成为自己以后最大的麻烦。
林闽珠在头脑里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目前已知的信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老爷的续弦夫人秋惜，备受老爷疼爱和众人尊敬，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钧山，有一个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纨绔乖戾继子天雄，天雄妻子名叫玉华。所以问题来了，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谁？从称呼听起来她似乎和这个家没什么关系，可她又为什么对家里的事情了解得如此详尽，又对自己如此亲昵。
“姨娘，我猜的对不对啊？”雯月扬起了头，一脸等待肯定的傲娇表情，她从小就是姨娘身边的小解语花，最会察言观色，哄人开心了。
“不对，”闽珠故意拿她一把，不拿她一把又怎么套出她的身份呢？
“啊？都不对啊？那是谁啊？”
“是你。”
“我？”
“是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闽珠故作嗔怪姿态。
“姨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爹管我很严。”
“哦？”闽珠歪头细听其详。
“我爹来陈家都不许我跟来找钧山玩，只有等他去了绸庄，我才有机会出门来陈家，可是我爹要是在绸庄，钧山也在绸庄上工，难得能和钧山见面。钧山都不在，我来陈家也没人陪我玩，干脆晚来一会儿。”
“哦？刚才还说来找姨娘玩，怎么这会儿又说没人陪你了？”闽珠撅起嘴巴的样子同方才抱怨没人陪玩时的雯月一般。
“哎呀姨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起晚了就说起晚了，何必找这么多的借口。”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姨娘的慧眼~”
林闽珠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姑娘应该是家中雇工的女儿，自小和少爷、钧山一同长大的。既是雇工，又能同时管理家里店里两样事物，想必该是管家之类的身份吧。
“好啦，走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点心吃。”闽珠拍了拍雯月的肩膀，正好可以让这孩子领着自己认识一下厨房在哪，了解一下陈家的布局构造。
“妈咪，今天的工作安排是，上午九点，和奇华集团董事长会面洽谈福泽地开发案，以及……”天爱正端坐桌前，为妈咪汇报今日的工作安排。
梳妆完毕的秋惜正皱着眉头屏气凝神地坐在餐桌前承受着每日两杯升级中药——黑咖的折磨，天爱说了什么，她全然没听进去，反正她听了也听不懂。
“中午十二点，前往私人会所和张氏集团启正叔叔吃午饭，洽谈张氏集团董事长改选事宜……”
秋惜狠了狠心，两口就把这苦药汤子全消灭进了胃里，紧接着迟疑地拿起了餐盘旁的刀叉。什么？百年后的人吃饭都要动刀子了？筷子呢？昨晚吃完饭时不是还用筷子了么？怎么一夜之间就改用刀子叉子了？
“下午三点，前往……”
“天爱，这个……怎么吃啊？”早饭还没上桌，秋惜已经拿着餐具操练起来了，她此刻右手拿刀左手拿叉的架势不像是要吃饭，倒像是个屠户，准备要杀牛宰羊。
“啊？”这倒是把天爱也给问住了，饭还能怎么吃啊？
秋惜已然饿的前心贴后心了，昨晚的饭虽然好吃，但自己当时心里记挂家里，没有什么胃口，睡前就已经有些饿的感觉，一觉醒来，又是翻箱倒柜找衣服又是花大把时间化妆做发型，折腾了一溜够结束，她早就饿的头脑发昏了。自从当年从家乡逃命来了陈家后，还从来没如此挨过饿。
“董事长，大小姐，早饭好了。”张妈一趟趟将早饭端上了桌。
秋惜的表情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千变万化，粥呢？没有粥总该有汤吧？花生汤呢？烧饼呢？包子呢？米糕呢？满煎糕呢？面线糊呢？米饭呢？小菜呢？
怎么喝的就只有一杯奶？吃的就更惨了。那么大一个盘子，里面竟然只有两颗虾仁，几片整齐的煎肉片，四片苹果片，两颗小小但汁水充盈的生洋柿，一颗看起来还没熟透的煎鸡蛋，几根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菜梗菜叶，几颗花生米大小的未知名蓝色圆球，两块艳粉色的不知名水果，两片不知是什么面做的干粮，里面还夹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绿色馅料……
这确定是饭吗？怎么一大部分都是水果蔬菜啊？还都是生的？熟的东西自己也都不敢下嘴，这里面至少一半的食物她都不大认识，认都不认识的东西，怎么敢往嘴里放，怎么敢吃进肚子里。
“妈咪，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吗？不会啊，这是孙妈跟您敲定的本月食谱啊，每天每顿饭每道菜都跟您核对过啊，不会不合胃口吧？”
天呐……秋惜暗自感叹了一句，这位林董事长还真是厉害，连每个月每天每顿饭吃什么居然都要跟下人提前确定好，但问题是，她爱吃的东西也太奇怪了吧。
“董事长、大小姐，上午要吃的营养餐点、养生茶饮、鲜榨果汁都已经备好了，等下交给崔助理就好了。”
“好的，谢谢张妈。张妈，今天记得帮我买看剧小零食呀~”天爱回以笑容。
等天爱跟张妈交代完再回过头来，却看到妈咪一脸努力地在用叉子戳番茄吃，她一戳，番茄就一跑，番茄一跑，她就追着戳，她一戳，番茄就一跑……
天爱就这样看了至少三分钟，愣是忍住没笑出声。
等秋惜艰难而努力地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她已经身心俱疲了，虽然说这些稀奇古怪的食物味道其实还可以，尤其是那个像饼一样中间有馅儿的食物，要是没有这玩意儿，恐怕是吃不饱了。但是吃这一肚子蔬菜水果，她感觉自己此刻像只吃草的兔子。
“妈咪，时间要来不及了，我们得赶去公司和奇华集团洽谈合作案了。”
什？什么？秋惜在大脑中快速地拆分这句并不长的话，公司？奇华？集团？洽谈？合作？案？她的大脑疯狂运转，无论自己怎么拆分，怎么重组，她都无法把这句话组合成一个可以正常理解的人类语言。
“妈咪，快点啦~”
“啊？”秋惜心想，自己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要是出去了，丢人不得丢大了，万一再耽误了人家林董事长的大事，自己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
“妈咪~”
“天爱……我头好晕……”秋惜顿时低头扶额，眯眼蹙眉，一脸虚弱之状。
“啊？怎么会头晕呢？妈咪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了，天爱，我在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可是，妈咪你今天有好几项工作要处理……”
天爱正说着呢，就瞧见妈咪的脸色逐渐发白，整个人都瘫软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秋惜都不禁感叹，她这辈子的演技都用在此刻了。
“妈咪，你昨天就不大舒服，今天要是还难受的话，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这就打电话给孙医生。”
上医院？不行啊，这要是上医院一检查发现自己什么病都没有那不露馅了么，没病装病，罪加一等啊。
“不用了，天爱，我就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看医生。”秋惜连连摆手。
“什么不用，妈咪你平时太不注意身体了，走啦，去看医生啦……”
天爱连拉带拽地把妈咪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秋惜还不大适应脚下的六厘米高跟鞋，连连踉跄了几下，天爱哪知道她是高跟鞋踩不稳，还以为是她头晕目眩站不住，因此连忙扶住了妈咪。
张妈很有眼力劲儿地为天爱递来了闽珠的手包，还贴心地补了一句：“该带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好啦，妈咪，快上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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